前言

前段時間，常江先生的大弟子、白藏閣副閣主金銳兄發了一篇大眾號《“感謝赤貧”，留下了這些真誠動聽的對聯》。我轉發的時分，寫了幾句按語“記住還有兩副聯，也挺窮的——營生夢好雞常破；索債人多犬不閑。鼠因糧絕潛蹤去；犬為家貧放膽眠。”

最近再看《常江文集》卷八《形象搖籃》，其間開篇的《奇聯妙對賀新春——中央電視台一套七集“新年特別節目”主講》，先生在第七節就專門談了這兩副“窮”聯。

金銳師兄的文章不談這兩副聯，也算是“為師尊諱”的一種體現。而先生在喜慶吉利的新年節目中專門點出這種詼諧戲弄的特性春聯，也是別有一番興趣的。

編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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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節選】奇聯妙對賀新春——

中央電視台一套七集“新年特別節目”

春聯除了要寫關於安居樂業的神往，有時還有些人依據自己的日子實踐，寫一些“特性化春聯”，即便是描繪自己的窘困日子，也往往用詼諧戲弄的口氣，表達恢諧奔放的人生態度。由於這是在寫春聯，不能短少信心，不能心灰意懶。比方清代人寫過兩副與“看家狗”有關的春聯，很有滋味。

有位叫鍾耘舫的人是這樣寫的：

營生夢好雞常破

索債人多犬不閑

作者是位終身不得誌、還經常被誣害入獄的人，他就在監獄裏作對聯，寫下許多長聯，其間有我國最長的對聯，被稱為“長聯聖手”。他這副春聯，寫自己窮，非常困難作個發財的好夢，還讓天明雞叫給打破了；來要債的人多，弄得看家犬整日叫個不停。不管雞叫仍是狗叫，都挺煩人的。

另一位叫徐五的人，卻是這樣寫的：

鼠因糧絕潛蹤去

犬為家貧放膽眠

鍾家的狗是一過年便閑不住，為什麼呢，上門索債的人太多，來一個人就得咬一回啊。這徐家的狗卻是大過年的呼呼大睡，為什麼呢，家裏已經沒有值錢的東西，看家狗能夠定心睡大覺了。家窮的另一個證據，就是由於沒有糧食，連老鼠都跑光了。

還有在春聯裏打啞謎的，非常風趣：

人過新年，二上八下

我辭舊歲，九外一中

這是什麼意思呢？（做動作）二上八下，是擠餃子的動作；九外一中，是攥窩頭的動作。

當然了，最盛行的仍是那些通用春聯，有的一向盛行到現在，比方：

一元複始

萬象更新

天增年月人增壽

春滿天地福滿門

華夏有天皆麗日

神州無地不春風

“有天皆麗日”，處處有晴天麗日，“無地不春風”，處處朝氣蓬勃。

新時代的春聯當然要反映出新時代的事物，前段時間我就在網上見到過這麼一個春聯：

鼠標點出千家福

燕剪裁成一個春

“鼠”和“燕”都是動物名，鼠標是隨同電腦遍及盛行的一個新詞，燕剪是燕尾形狀的剪刀，最終還落到迎春接福上，這構思夠新巧的吧？

咱們發現，逐漸地，春聯的時間性延伸了，新年、立春，乃至元旦時貼的，都算是春聯。說起元旦的對聯啊，想起民國初年的王闓運。其時盛行講男女平等，並且剛剛實行了公曆，社會上正為過公曆的年仍是過陰曆的年爭吵不休，這王闓運便來了個和稀泥的態度，寫過這麼一副聯：

男女平權，公說公有理，婆說婆有理

陰陽合曆，你過你的年，我過我的年

依照春聯的形式，元宵節、端午節、中秋節，也都有專用的對聯，構成節慶對聯的分支。

咱們同樣發現，逐漸地，春聯的空間性延伸了，從皇宮，到院子，再到大眾人家。依照春聯的形式，也貼到工商業、手工業各種店肆，構成行業聯的分支。

這正是——

神荼鬱壘來曆久

餘慶長春寓意深